贺董薇所说的那家茶餐厅路程不远,比较僻静,按照奶茶小胖吃货的推荐,一般都是爆红的网红店,但这家店店面很一般,偏安静舒适,现在是饭点,里面的吃饭的人也不多,
看贺董薇思考了两秒的样子,凌厉就知道,她是专门挑这家的。
凌厉推门要进去时,里面刚好有人要出来,门是往里开的,凌厉低头看了一眼前方,表情十分冰冷,
这是他惯有的表情,对谁都爱答不理,尤其是在那些下属面前,活像一座冰山,但和贺董薇在一起的时候,他很少有这副表情,
里面迎上他冰冷目光的是一个中年女人,同样的轮廓分明,带着冷清的气势,却被凌厉的冷气逼退了几分,
拉着后面大约十六岁的女孩连连后退让道,低着头,礼貌得有些谦卑。
贺董薇见她如此礼让,也忍不住礼貌地道了声:“谢谢”,快跑几步跟上了凌厉的步伐。
里面空间很大,舒服的软皮靠座,过道留有足够的空间,不像一般快餐店那样紧挨在一起,像这种在高档写字楼地段的茶餐厅,走的是平民化和亲民化路线,店大客少竟没倒闭,真是个奇迹,
不过很快凌厉就明白了,穿着蓝黄马甲的人不停地进出门店,看来他们家的外卖业务坐得不错。
服务员也麻利地过来点餐,热情地推荐说:“除了这些招牌菜式,我们店还推出了新款奶茶,要不要试一下?”。
贺董薇把菜单推给凌厉,扑闪着大眼睛,眼里感兴趣的光芒藏都藏不住,
凌厉就知道她馋奶茶,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菜单,冷气退了几分,简单地说:“来杯巧克力味的”。
“那我要个草莓味的”,贺董薇也点说,中间不带一点含糊的时间。
凌厉疑惑抬眼,目光怔怔地打量了着她,他那杯巧克力味奶茶就是给她点的。
“你不是喜欢巧克力味的吗?”,他非要求证不可。
“我不喜欢巧克力”,她指着菜单,不假思索地回答凌厉,再次抬头对服务员说:“麻烦待会再帮我打包一份这个套餐,谢谢”。
服务员:“好的,没问题,请稍等”。
直到服务员走后,贺董薇回过头才发现凌厉的神色不对,阴沉着脸,
贺董薇:“怎么了?”
凌厉:“你以前不是喜欢巧克力味的吗?”
贺董薇把手放到桌面,坦然地说:“准确来说我是喜欢巧克力,但不喜欢吃巧克力味的东西,我比较喜欢吃草莓味的”。
不喜欢吃巧克力味的东西吗?那为什么你以前都是选择巧克力味的东西?曾经那么喜欢的东西,真能转眼就讨厌?还是你本来就是两面派,就是喜欢伪装戏弄别人。
凌厉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,从一进门到现在,脸上越来越冷,白得像挂霜的瓷砖,生硬冰冷。
贺董薇:“你喜欢巧克力味的对不对?嗯……我记住了,下回我给你点这个口味的”
他的心房犹如被重击,把堵得严实的纠结情绪击得粉碎。
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喜欢。
而他也一直以为是她喜欢。
每次她吃棒棒糖,她总挑巧克力味,然后塞到他嘴里,
巧克力雪糕、巧克力蛋糕、巧克力饼干,巧克力奶茶……他一直以为巧克力味是她印到骨子里喜欢的味道,细细回想,那是他想回忆的味道,苦涩浓郁,却还是带着一点割舍不掉的酣甜。
他也从未想过,她与别人分享甜食,喜欢的是什么口味,好像……真的不是巧克力味。
刚才脸上还挂霜的瓷砖,渐渐融化,化成了细细的柔雾,暖阳一照,立即消散,表面被一层薄薄的彩晕取代覆盖。
凌厉的变脸技活儿越发炉火纯青,贺董薇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,不明白他心里刚刚已经历了怎样一番自我剖析的辩驳,
凌厉开口问:“你要打包给谁?”
贺董薇:“是给丫丫的,那天在走廊我听到她家里人跟她要钱的通话,她现在还是实习阶段,工资也就三千,扣除房租水电车费就所剩无几,她平时也不怎么乱花钱,还要再省,就只能从餐费里挤,她最近都在啃面包,小姑娘挺不容易的”。
凌厉不为所动,反而有些自嘲反讽的说:“每个人都不容易,我也挺不容易的,你也关心关心我呗”
只要还与社会建立联系,没有人可以容易,那些复杂的社会丝线,会随着人生行走的轨迹不断地缠绕搅和,最后分也分不开,直到结成茧,把自己躺在里面,熬过了冬天,才能蜕变重生。
像贺董薇这种不用自己艰难吐丝,一直在温室里静养的蚕宝宝,哪怕不识乾坤大,但这份犹怜草木青的情怀实在难得,可见她的家庭思想教育十分到位,
恰好此时服务员端来了奶茶和饭菜,贺董薇满足地抿了一口,砸吧一下嘴巴说:“行,那这一顿我也请你”。
很多时候她并不知道凌厉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,就好比刚才他那一句,看着像自嘲,又像不屑,
仿佛世间很难有东西能触动他的内心,他也很难感同身受地感受别人的情绪,
他给自己建立了一个很稳固的隔离圈,他就静静地呆在里面,看着外面的人喜怒哀乐。
他疲于与人打交道,大多时候,他都是为了融入环境而不得不采取的伪装。
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,他在隔离圈里面冲她笑过。
她还是好奇那个让她心生不安的盒子,是不是潘多拉魔盒,鼓起勇气问:“凌厉,我们……以前熟悉到什么程度?”。
凌厉夹鸡排的动作顿了顿,意味深长地看着贺董薇:“你是指哪方面的熟悉?”
“当然是……交情”,说道交情两字,贺董薇忍不出凑近了些,底气有些不足,眼神还飘忽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,生怕别人听不出别的味道。
凌厉反而往后靠,用秦香莲看负心汉的眼神说:“‘交情’?哼,当年情投意合、相亲相爱、亲密无间、如胶似漆、水乳.交……”
“停”,贺董薇立马勒令打断,越听越变味,脸颊微微发烫说:“十年前,我们驾照都没有,你瞎说什么呢?”
贺董薇才不信他的鬼话,哪怕她以前真的有叛逆过,也坚信自己不会无证驾驶,顶多是发乎情止乎礼。
凌厉一脸厚脸无赖地解说:“这些都是形容交情极为密切的近义词,我可没瞎说,当初馋我馋得要死,幸亏我自我保护意识强烈,才没让你得逞”。
贺董薇的脸更加滚烫,像被老流氓诬告,无处辩驳的小媳妇,“不可能,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?你撒谎”。
凌厉眼含精光看着她,“难不成你想起自己做了什么了?”
贺董薇刚才还在鼓噪的情绪,瞬间偃旗息鼓,摇头说:“没”,
随即立马笃定地反驳说:“但那种事情不用想,我肯定没做”。
说得她脸上又窜起了一阵羞红。
凌厉笑着敛下眼,低头嚼着口中的食物,沉默了十几秒后,低声淡定地放出了一句:“确实在一起生活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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